心理分析派哲学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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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重

【张楚】如人饮水(1-3)

高考复健之作!前面两章好多虫一并捉掉了,干脆放在一起发出来了,再过两天那两章就删掉辣!

私设:律师张×珠宝设计师楚
孙翔和周泽楷是不同姓的亲兄弟
另有翔橙避雷请注意!

如人饮水
文/蓁重

「1」素描本里的他

“秀秀你怎么画人像了?”正整理打包行李的苏沐橙偶然瞥到楚云秀的素描本,指着某一页的人像问楚云秀。
埋首于绘图板的楚云秀盯着自己随手写下的日期仔细回想了一下,“我去中央公园遇上的,觉得好像哪里见过就画下来先记着。”
苏沐橙自己看了几眼也觉得眼熟,可也想不起来何时何地见过这张脸。不过记起这张脸的主人明显比楚云秀画人像不重要的多,可还想再问楚云秀又去给她的宝贝石头渲染上色去了。
楚云秀画肖像的本事比起她画石头的本事有过之而不及,可偏偏她因为不想画石膏像拒绝了美术老师艺考的建议,苏沐橙除了高中毕业二人各奔东西前楚云秀送她二人的肖像之外再没见楚云秀动手画过一个人一张脸,就是个火柴人都没见过。
过了好一会儿苏沐橙整理好了东西,该打包的东西也都打包了,一个个纸箱被胶带封得牢牢的。
“秀秀……我好了。”
楚云秀才终于从显示屏背后探出头来,“有什么落下的吗?”
“忘了就忘了,反正还可以回来拿。”苏沐橙回头望望二人共同生活三年的房子,眼圈泛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楚云秀正存了工程,忙抽了张纸巾接住即将滑落的泪,搂着苏沐橙轻声安慰:“嫁人而已又不是不再见了,怎么跟生离死别似的,等会儿下楼孙翔看见你眼睛红得像个兔子不得怪我。”
“他敢!……可是,我们以前从没有分开这么久。”
楚云秀刮了下苏沐橙的鼻子笑道,“苏小姐您忘了,当初是您考到了S市离我而去并邂逅了您的现任男友,候任丈夫孙翔的。”
听着楚云秀强装出来的正经,苏沐橙止住了泪嘟起嘴:“又不是我故意的。”
“是是是,是您的分数太高我们高攀不起!”楚云秀笑着替苏沐橙围上围巾戴上手套一路推到玄关处换鞋下楼。
二人笑笑闹闹下楼正迎上来接苏沐橙的叶修,见叶修身边还有个人便停止了打闹。
“叶修。”“叶修。”
“沐橙,云秀。”叶修微微颔首,语气懒洋洋的,“正和孙小公子聊天呢,他看到招租广告就先带过来看看。张新杰。”
苏沐橙忽的攥紧了楚云秀的袖子——“秀秀,这不是你画上的那个……”苏沐橙是凑在楚云秀耳边说的,极轻,在叶修张新杰看来就是两个女生咬耳朵,可楚云秀的耳朵忽地涨红。
“你好。”楚云秀打了个招呼便打算拉着苏沐橙离开。
“好久不见。”张新杰伸过手,楚云秀只好硬着头皮伸出手去。意外的带着温热。
楚云秀对张新杰的“好久不见”有些意外,转头又对叶修说,“外面怪冷的,我们先上车了。”
“好,你们先走别等我,等会儿我打车去。”

“她就是我的室友?”
“是啊。认识?”
“等会儿我送你吧。”
“啊?”
“房客送一下房东应该没什么不对吧?”
“不先看看房子?”
“不了,上去签合同吧。”
“我没带。”
“我带了。”
“你们律师就是效率高,不会做什么伤害甲方利益的事情吧。”
“需要我逐条解释吗?”
叶修连忙摆手,张新杰是政法圈出了名的严谨认真。逐条解释就是逐条解释,唯一的停顿就是让对方喝口水,语气听不出丝毫的疲惫不耐烦,却让对方抓狂。虽然庭上用不了这招,可庭下调解的时候对方深受其害。张新杰的“逐条解释”和张佳乐的“百花缭乱式庭辩”、韩文清的“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无畏取证精神合称政法圈霸图律师事务所三大泥石流。
“认识云秀啊?”
“嗯,十年前见过。”

「2」 断章
天知道楚云秀的行为叫落荒而逃。
天知道苏沐橙问起那副画时她心跳如雷。
天知道这之后她的心就没放在绘图上。
天知道楚云秀再没能调出合适的色调渲染她的宝贝石头。
天知道楚云秀再下笔画张新杰之前没有犹豫。
天知道一张普通的脸怎么让楚云秀平静的心再泛起波澜。
天知道……
……
楚云秀在画张新杰之前的七年里,画的都是石头——那是苏沐橙的描述——其实是珠宝,楚云秀大学学的是珠宝设计,正与她不画人像的意愿一拍即合,在亲自开采过矿石、见证过原石被打磨成成品的过程后就越发痴迷。提前硕士毕业的楚云秀凭借毕业设计已经小有名气,带着几个学弟学妹开了个名叫烟雨的工作室。可在几个月前灵感突然枯竭,只好跑去中央公园写生换个心情。冬日的中央公园已经没什么特别景致,楚云秀特意收拾的彩笔也没派上用场,正欲离去的她正在人工湖边瞥到了石桥上的张新杰。
张新杰微眯着眼享受冬日的暖阳,耳机丝毫不凌乱,他迎着光仿佛天上带来光明的使者,却令人怀疑是否马上会扑向太阳而去。在楚云秀发觉自己在做什么之前,素描本上已经浮出了张新杰的侧脸。
那或许是一见钟情,却又觉得,似曾相识。
楚云秀忽然理解了宝黛初见时宝玉的“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的惊艳,段誉初见王语嫣“神仙姐姐”的惊叹。难道这就是兜兜转转,寻找了二十五年,等的那个他吗?
而张新杰只是稍事休息,过了一会儿很快跑步离去。
楚云秀凭着记忆加深了对方的眉眼,在懊恼自己的冲动之前题上了脍炙人口的诗句——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直到拉着苏沐橙上了孙翔的车楚云秀的心仍在砰砰直跳,她知道,这与一路的狂奔无关,只与那个突然出现的叫做“张新杰”的人有关。
“秀秀你没事吧?”苏沐橙替楚云秀顺气。
“没事,突然很饿,就跑得急了点。”
“那翔哥我们走吧,叶修等会儿打车来。”
“你们系好安全带,地址我等会儿发给他。”孙翔等二位女士系好了安全带才踩下油门朝餐厅驶去。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趟吧。”三人站在餐厅大堂面面相觑,刚才的情形竟谁都忘了叶修没有手机的事实,孙翔正想开口揽错顺带劝未婚妻留在餐厅别一来一回折腾,楚云秀的电话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楚云秀不好意思地打了个手势到角落接电话。
“你把地址发这个手机,等会儿有人送我过来。”
“叶修?”
“是我,先挂了哈。”
楚云秀回去向孙翔苏沐橙说明了情况,忙发了地址过去。

“所以说,为什么要打给云秀?”叶修拿着张新杰的手机问,“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张新杰啊。房子看都不看就签合同,借我的名义存云秀的号码。你还是那个冷静的张新杰吗?”
开车的张新杰不语,等到了目的地停下车才对叶修解释,“跟我讲讲你眼中的楚云秀吧,我想追求她。”
“好啊,房租每月加两百。”
“每月?”
“我认识云秀十三年,你不是租一年么,加到每月的房租里不是正好?”
“这么说你还白送我一年?”
叶修嘿嘿地笑了,“那倒也不是,那一年不就是今年么?”

叶修下了车,苏沐橙就迎上来解释道歉,叶修不在乎地摸摸苏沐橙的头说没事,反倒对孙翔这个妹夫开了积极嘲讽,孙翔理亏只能气的不说话。
“叶修,谁送你来的,这么好。”
“他咯,你的室友。”叶修略侧头向车的驾驶座。
车的驾驶座上走下来一个男人,正是楚云秀这几天在脑中反复描摹、才见过的张新杰。张新杰穿着双排扣的黑色风衣,围着一条卡其色的羊绒围巾,鼻梁上架了副绞了金丝的眼镜。
“张先生真是麻烦了,要不是你,我们得晚开饭了。”苏沐橙又转头问叶修,“这就是以后和秀秀一起住的人吗?”
叶修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顺带给秀秀室友接风洗尘,交流下感情吧?……秀秀?”
“啊?嗯好啊,反正孙翔请客,我没意见啊。”
张新杰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那我去停一下车,不然再过一分三十秒该贴罚单了。”
苏沐橙留下孙翔先去包间取暖去了,孙翔心不甘情不愿地看未婚妻和闺蜜、大舅子离去,“孙先生不用等太久,三分钟后大堂见。”

「3」啊张新杰
“沐橙你知道吗,他说三分钟,就真的三分钟就来了哎!真后悔没有拿秒表计时!”一行人已经就座,趁着上冷菜孙翔悄悄跟苏沐橙咬耳朵。
苏沐橙若有所思地看了张新杰一眼,“这不是挺好的吗?秀秀正好昼夜颠倒,有这样一个室友监督她我也就放心了。“
这一餐饭楚云秀吃得坐立难安,张新杰就坐在她斜对面隔着房东叶修,另一边是苏沐橙和孙翔,可总有若有若无的目光扫向她令她感到烦躁。
苏沐橙以女主人的身份招呼张新杰,餐桌上气氛十分融洽,苏沐橙也“幸不辱命“地打听到了张新杰的生活习惯:不抽烟不喝酒,无不良嗜好,不会带些狐朋狗友回家,更要紧的是作息规律饮食健康。
听到这个苏沐橙有些激动:“张先生,那我家秀秀可就交给你照顾了。她忙起来昏天黑地,最长记录四十八小时不合眼只喝咖啡不吃饭。你可要替我监督她养成良好作息!“
苏沐橙语气里带点不容置疑,可她口中的楚云秀是那么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平白无故地让人怜惜,不容置疑里又带着对楚云秀的关心和对张新杰的信任,张新杰推了推眼镜,郑重地点了点头,问:“能抵房租吗?“
安静吃菜的叶修懒懒一笑:“合同都签了你就别想了,倒是有一部分是替云秀付的,不如你和她商量商量?这事也对她有好处。“
原先叶修的房子因是苏楚二人同住打了亲情价早已失去了高价盈利的可能,这些年涨的房租也不过是随着水电煤气的上调略微上浮一些罢了。好容易苏沐橙搬走了,这地理位置优越性价比极高的半套房子,叶修不找张新杰这个律政精英要钱难道找老房客楚云秀要?
听说要让楚云秀多付钱,张新杰在楚云秀张嘴前抢道,“我开玩笑的。“
其实,我同意的啊。楚云秀在心里抢白。
“可以签附加条款啊。“孙翔一边替苏沐橙剥虾一边忙里偷闲回了一句。
“得亏轮回的总经理是周泽楷。”
“你什么意思?“
“照你这附加条约签下去,十年不到轮回就亡了。“叶修嘲讽妹夫已经变成日常了,孙翔有些恨恨地咬了咬牙就继续给苏沐橙剥虾。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晚上八点,最终决定由张新杰送楚云秀回公寓,孙翔带着苏沐橙和叶修回去。苏沐橙和楚云秀恋恋不舍告别才各自上车回家,今天发生的一连串事情让楚云秀有些疲惫,直到收到李华的催稿短信才记起设计稿的deadline,“张先生能不能开快一些,我还有个稿子赶着要交。“
张新杰没有回答,可车速却明显得快了起来,楚云秀心里闪过一瞬“和他一起的时间变少“的念头,转眼又被deadline代替了风花雪月,下了车也是匆匆道谢告别就上了楼。
赶完了稿子已经是十一点半,掐着时间把稿子发给李华后楚云秀才洗漱上床,抓过手机才发现信息提示灯幽怨地一闪一闪,打开来才发现是个陌生号码,静静躺了四个字并一个句号:“早点睡觉。“发送时间是十点五十八分。
楚云秀仔细回想了一下存了号码,在姓名栏里填了“啊张新杰“,点击保存后这个号码一跃到了通讯录第一个,才看了几眼就烂熟于心。楚云秀有些愉悦又有些沮丧,难得没刷微博就关灯睡了觉。
我的阿佛狄洛忒,来了。



其实老叶嘲讽孙翔原来是这样的:
“大清的国土大多是在附加条款里割让的。幸好轮回是交给周泽楷打理,给你怕是十年以后再无轮回!“
但是感觉有点ooc,在我眼里老叶是个很温柔的人,他的嘲讽是适度的,是有对象的。他的嘲讽在赛场上是针对敌人的武器,但对于即将成为妹夫的孙翔,他的嘲讽更多的是希望这个男人更有能力去呵护沐橙,可以让他更放心地把沐橙托付给他。所以这种嘲讽就变成了一种考验,而翔翔的应对也显得很成熟了呀。说实话,在轮回里成长的孙翔真是迷人得不行。
另外老叶和新杰说的一个月一年的问题,大概是老叶每个月告诉新杰老叶认识云秀十三年里一年里发生的事情,每个月加两百,但新杰只租了一年,所以多出来的一年新杰以为是白送的,其实就是新杰和云秀相处的一年。希望这样解释可以理解。(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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